【叶all/西幻】日出时分·第四章（四）——大结局
是的你没看错，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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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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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轮回镇海岸。
“您真的决定了？”
说话的是轮回镇的领主江波涛，这个家伙看似随和心思却很缜密，曾经也是让叶修比较头疼的对象。不过现在他完全不用担心，对方的伤感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真诚得仿佛一望无际的海面。
“我想很快这里就会有轮船了。”叶修望着遥不可及的天际线。他已经解决了所有海生魔怪，现在只需要将最后一块森林清除，外界加赐的咒语就会立刻解开。到了那时这些幸存的领主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忙碌，他们要好好处理和“帝国”的关系——尽管无辜，毕竟背负着背叛者的名号——还有一无所知的镇民们，他们是否能获得真正的平安，这些都是未知数。
但叶修只能帮到这里为止了。
江波涛叹了口气：“作为轮回的领主，我认为您的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可是作为小周的朋友，我……”
“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他。”叶修干脆地打断，“治好他的眼睛，让他老实待在轮回，别跟少天碰上。”
江波涛点头：“我尽力而为。”
一个小时前，叶修带着孙翔从雷霆郊外的森林中将周泽楷带走。
“真的？”面对叶修的陈述，周泽楷再三质询。
孙翔咬紧牙关：“……对。叶修已经找到办法，他不会……不会死的……”
“……好。”周泽楷终于露出了确信的表情，安静地躺在叶修的心口。
孙翔闭上眼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他的主君带着赞许的表情看着他，他却发觉自己第一次这么拒绝这所谓的赞许。
“小周，你就住在轮回吧。”叶修轻柔地抚摸着周泽楷瘦削的肩，坚硬的骨骼像是变烫了，烧得他的手掌也有些不听使唤。“哥不打算再做这个主君了，等咒语消除后，我要跟少天去蓝雨。”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对不起。”叶修坦然地说，“哥没能遵守和你的承诺，是我的错。”
周泽楷极其缓慢地摇头。
“不……”他慢慢地离开叶修，“我的错……”
“轮回的房子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你回去后还是在那里住。孙翔会留在那儿照顾你。”叶修静静地看着他远离自己，思维却没有一丝混乱。在他准备这一篇“陈词”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千万种酷刑全部经历了一番，痛到最后连麻木都不再剩下，所余的仅有一个机器一样的外壳和空荡荡的心。
周泽楷消化着他的话，同样的，也没有用太久的时间，也许他早已猜测过今天的场景，也许他也感到了疲惫，想从这如同荆棘和炼狱一般的爱情中挣脱出来。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好。”
“契约……解开吧。”叶修牵起他的手。周泽楷却挣脱开来，摇头说：“不。”
“可是我会解开。”
他必须当着他的面将契约解开。否则一旦他的生命迹象消失，周泽楷身上一定会有所反应，那么这场演练也就没有了意义。
周泽楷终于触到了冰冷的墙壁，凝固了一整个冬天的冻土无情地侵袭着他的所有，包括那些曾经美好到极致的记忆。
他靠在墙壁上慢慢舒展着僵硬的肢体。
“没关系。”他回答，“……解开吧。”
叶修叹了口气。“小周，你真的想带着一个单方面的契约一辈子？”
周泽楷一动不动。
“……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就把这个契约解开，好吗？”叶修攥紧拳头，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身体里面传出来的骨骼摩擦声。过了很久很久，周泽楷才终于松口，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答应你。”
契约变化时周泽楷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眉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直到叶修将他送回轮回的屋宅，他也一直保持着安静，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安静。
然而叶修很清楚对方心里究竟会有多少痛楚。
“你觉得，小周会相信你移情爱上黄少天吗？”江波涛忍不住问他，“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难道就不会猜到端倪？”
“我和文州打过招呼了，再加上孙翔作人证，他除了相信也没有别的办法。”叶修说，“等他再遇上喜欢的人，也就不会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了。”
江波涛苦笑一声。
“主君陛下，您真的相信他还会再爱上别人吗？”
叶修望着平静的海面，曾经发生过的战斗痕迹再次浮现。他想起苏沐秋全身鲜血落到海里的样子，想起王杰希波澜不惊提出分手的样子，点点头说：“只要他愿意。”
他突然又想起周泽楷屋子里那只坏了多年却依旧完整留存在房间内的小椅子。
“如果三十年后他还是不愿意，你就告诉他吧。”叶修闭上眼睛，海风带着凉意抚摸他，温情中带着无法逃离的伤害。“告诉他，我一直都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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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坐在周泽楷的卧室门口，低着头一言不发。叶修揉了下他的脑袋，轻手轻脚地走到熟睡的周泽楷身边。他最挂念的家伙正在经历几个月以来最为安静和漫长的睡眠，痛苦在睡梦里渐渐远去，尽管还未完全离开。
叶修扣住他的五指，嘴唇在他的脸颊游移着，像是要铭刻下对方所有的痕迹。
周泽楷睡得很沉，这样轻微的动作没有让他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只是他的手却无意识地抓着叶修的，力道角度完美得同从前一样，就好像印刻在骨头里的记忆教会他的最直接的反应。
“哥真的不舍得离开你。”叶修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不再掩饰自己的伤心，“可是……没办法，就跟杰希说的，礼尚往来。我也不希望你死啊。”
人对于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向来是自私到极点的，从前叶修不懂，现在他却毫不怀疑。
孙翔忍不住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想让哥再输给你吗？”叶修笑着看强忍泪水的小骑士，“想都别想。”
孙翔死死咬着嘴唇，“黄少天，王杰希，我还有周泽楷……我们这么多人加在一起都不能够留住你吗！”
他竭力忍住吼叫的冲动。一旦把周泽楷吵醒，这一切都完了。
而叶修只是抱歉地笑了笑。
一枪穿云和一叶之秋同时失去了自己的魔力，与夜雨声烦不同，他们的体型没有发生变化，但力量和速度却同以前无法相比。两匹洁白的坐骑沉默地依偎着，望向叶修的眼睛里充满了泪光。
叶修走到一叶之秋面前，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面对自己曾经的坐骑，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好好保护你的主人，那家伙还没长大呢。”
一叶之秋低声鸣叫着，舔了舔叶修的手掌，依依不舍地用头磨蹭主人的脖子。
“你也是。”叶修的另一只手摩挲着一枪穿云的脊背，“你肯定很讨厌哥，可惜没机会让你报仇了。小周就交给你们了。”
君莫笑的身影离地面越来越远，那一刻叶修才意识到这个家伙真的很年轻。他虽然强大、敏捷、怀揣着整个帝国最至高无上的魔力，却依然不知道自己主人即将做出的选择。快活的双翼舒展着，炫耀似的在一枪穿云和一叶之秋头上飞旋，在叶修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森林消失后这家伙会去哪里呢？同时拥有两块魔石的他会不会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说起来，他对噬魔龙的生老病死还可以说是一无所知，究竟他带给自己的是什么，带给这些镇民和领主们的又是什么？
最后一片未消除的森林位于嘉世的郊外。邱非接到叶修的信件后，早早地派人在镇子入口迎接。年轻的卫兵在知晓叶修的决定后没有像苏沐橙那样哭泣，而是依然沉稳坚毅，带着无以伦比的决心说：“我服从您的所有命令。”
君莫笑载着叶修落到地面。
“做的不错。”叶修望着已经基本修建完毕的房屋，两个月前这里还只是一片废墟。
邱非的拳头抵在胸口：“这是我应该为您做的。”
叶修把他扶起，“以后嘉世就靠你和沐橙了。”
“我会好好保护嘉世和领主的。”邱非年轻的脸庞布满了与年龄不符的责任感，叶修有点不忍，拍着他的肩膀说：“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嘉世会记得您做过的一切。”邱非望着自己的主君，“我也会记得。作您曾经的卫兵，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耀。”
叶修拥抱了年轻的战士。
“一个小时后，把术士集合。哥要进行魔力收集了。”
邱非点点头，“您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叶修没有回答，但他的方向已经说明了一切。那个写满所有记忆的领主屋宅，他和苏沐秋长大的地方……是这场旅程的起点也是终站。
邱非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命令道：“通知所有人，一个小时后在广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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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对这个世界的第一份记忆不是自己的父母，他昏昏沉沉睡在领主屋宅门口的时候只有18个月大。当时的领主，也就是苏家兄妹的父亲和母亲将他一手抚养长大，过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得了重病死去了。
那一瞬间他有点伤心，但这伤心持续了几个小时不到，苏沐秋就把他从卧室里揪了出来。两个小大人披好战甲，冲到森林里。日薄西山时，他们联手杀死了生涯中的第二十只魔怪。
理所当然，他们遭到了长辈的责怪训斥。苏沐秋却不以为意，私下里偷偷告诉叶修，说其实父母表扬他们“有英雄的风范”。
从此叶修就踏上了为荣耀的镇民荡平魔怪的路途，再也没能回头。即使失去了苏沐秋，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因为他知道那个家伙一定在天上支持着他，这个平安的世界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愿望。
为此一切牺牲和代价都值得。
领主屋宅在之前的战斗中受到了一定损伤，但还不算太坏，邱非重新将屋内打扫了一番，换掉了破碎的玻璃和家具，如今叶修眼里的东西已经与他离开时相差无几。
他走进大门，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肩膀，轻笑着说：“沐秋，我回来了。”
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得到了一声回答。
喻文州从楼梯上款款走下，恭敬地说：“主君陛下，欢迎回来。”
热腾腾的茶递到了叶修手上。
“你是怎么来嘉世的？”叶修看着那个老谋深算的家伙无奈摇头，喻文州回答道：“我借了于锋的坐骑，虽然没了魔力，速度还是很快的。否则我想大概没办法赶上了。”
“找哥有事？”
喻文州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扣在腰间，不冷不热地说：“你跟其他的领主都交代完了，怎么把我漏了？”
“你就不用了吧，”叶修小口抿茶，热气蒙在他眼前，让喻文州的面貌渐渐模糊起来，“你可是最了解哥的人，该做什么我想你清楚得很，就给哥省点力气呗。”
“镇子的事，我身为领主当然清楚，不过少天那边……”
叶修的眼睛微微眯起，“文州，少天过得开心与否，对你也很重要吧，别跟哥猜谜了。”
喻文州歪了歪头，“这倒也是。”
今天的茶不知怎么特别的苦，叶修喝了两口就扔在桌子上，转头看见喻文州难得有点失落的样子，不禁笑起来：“怎么，你这是也舍不得哥了？可别让哥再费力气哄啊，那几个已经够我受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喻文州跟着他笑，“我倒没有他们那么难过，只是……”
“如果是你的话，应该最赞成哥的做法，对吗？”
“对，”喻文州的双手不自觉地扣紧，“你说的……对。”
叶修坐到他身边，右手揽过喻文州的肩膀。
“少天和小周就交给你了。还有杰希那边，他一个人如果应付不过来，要记得帮他。”
“我知道，祭司他一个人背负着所有镇子的责任，如果需要帮忙，我也会责无旁贷的。”喻文州轻轻靠在他肩上。“至于少天，我会让他好好活下去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少天曾经闯进周泽楷的寝殿，查阅过第三类书籍的信息？”
那个纸团一下子从叶修的记忆里跳出来。
“你的意思是……”
“他虽然只带回了那个东西，究竟他看了多少，知道了多少，你有答案吗？”
叶修沉默片刻后缓慢地摇头。
“会不会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文州，你问过他吗？”
喻文州疲倦地回答：“你觉得我敢去问吗？”
叶修闭上眼睛。
“不管怎样，事情都不可能改变了。”
喻文州忍不住说：“你真狠心。”
然而很快他又说：“不比我差。”
两个人安静地依偎在一起。茶杯中的液体开始冷却，等叶修终于觉得口干想要拿来解渴时，发现那些精心炮制的茶水已经冷得一塌糊涂。
“我再去泡一些。”喻文州从他怀里爬起来，“你……”
“不用了，我现在就走。”叶修将他的手放回。“你也回蓝雨吧。出来太久我怕少天起疑心。”
喻文州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小心，早去早……”
他停住，低头重新酝酿了一阵才说：“主君陛下，一路顺风。”
“照顾好自己。”叶修拥抱了他，“偶尔太辛苦了就停下来。”
喻文州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抓住叶修的后背。
“你的指甲是不是该剪了？”叶修忍住痛调笑。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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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中会遇见形形色色的家伙。有人像极地的风，一番凛冽的席卷后潇洒离开，留下冰冷却刻骨铭心的记忆；有人像山顶独立的巨石，一生恪守着完美和孤独，将所有的伤痕掩盖在泥土的缝隙里；有人像平静的水，娴静时温柔得陶醉，却也肯为了某种信仰掀起惊涛，甚至不惜走向毁灭；有人像雪白柔软的棉花，仿佛怎样的冲击都不能改变他柔软的包装，那里面深藏着的东西也从未被人看见；有人像篝火，燃烧在夜晚的寂寞中，固执而又无助地守护着眼前的温暖；而有人像光，一味地寻找所有黑暗的角落企图将它们驱赶，却忘记了他面对的是一个名叫太阳的物体，任何光芒在他的炽热面前都是徒劳，甚至会被吞没湮灭。
叶修一步步走向森林的深处。
邱非和嘉世众人的目光在追随着他，他清楚。
微风从头顶吹过，那是苏沐秋的轻柔呼唤。
“哥要去找你了。”叶修笑笑，“可能样子不会太好看，你别介意。”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脑海里，像羽毛一样落下，然后又缓慢地升上天空归于寂静。他孑然一身地来到这个世界，也终将以同样的方式离开。
黄少天为他订做的战袍可以说是极其完美，昂贵的材料包裹在他的身体外面，将他的形体衬托得仿佛天神一样。衣领的样式有些复杂但不花哨，胸口和腰带上绣着暗纹，金线在阳光的照射下像钻石一样闪着光。
叶修猜想着那家伙认真设计这件袍子的模样，手指在衣领间摩挲着。
他应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孙翔和喻文州会帮他照顾他挂念的两个家伙。孙翔且不说，以喻文州的能力，这样的任务已经是把他看的低了。刚刚那张有些难过的面孔渐渐从指缝间滑落，这是他最不操心的人了。
孙翔，有点头疼。叶修叹了口气，以那家伙的水准不知道能瞒住多久，他只能寄托在江波涛身上。本来说谎这件事就不适合他，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家伙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谁让他喜欢哥呢？
王杰希已经在处理与真正的帝国建交的事情，这或许很难，但不会难倒他的。叶修最清楚那家伙的实力，他可以让自己从失去的痛苦中变得更加坚韧，一定也可以保护这十几万镇民的安危。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放下过去，忘记那个无法带给他完美的人。他应该做的到吧？
最后叶修想到了周泽楷。
曾经那么美好的未来就这样死去了。他畅想过很多次，牵着白发苍苍的爱人走在碧绿的田野上，背后跟着同样苍老的坐骑们。他们可以坐在田埂上聊天，在水里摸泥鳅，双手握在一起等待死亡的来临。然而，他永远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还好有你。”他摸摸君莫笑的头，“现在只有你陪着哥了。”
噬魔龙似乎觉察到了主人的伤感，伸出舌头舔了舔叶修的脸颊。
“走吧。”叶修拍着他的头说，“到荣耀的终点去。”
走吧。
一起见证日出的到来。
75
一个月后。
“文州你要出去？”
“对，今天帝国的使臣要到都城去会谈，王杰希让所有领主都去参加会议。有什么事情吗？”
黄少天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说：“没什么事情。叶修和周泽楷会去吗？”
“不会。”喻文州立刻给出了答复，“你有话让我转达？”
“嗯……让我想想……也没什么，你去吧。”
喻文州静静地看着他将切好的菜品扔进锅里。黄少天的背影让他第一次产生了迷茫的情绪，而他始终不敢给这份迷茫找出一个答案。
“等等，”黄少天叫住了他，“文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喻文州重新转过身来。
“叶修……他是和周泽楷在一起吧？”
“……为什么这么问？”
“是不是？”
“是。”喻文州十分坦然，“我确信。”
黄少天微微笑了起来。“那就好。记得早点回来喝汤。”
三个月后。
周泽楷眼睛上的纱布一层一层地被解下，光亮也逐渐在视野中放大。久违的视力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江波涛很兴奋，孙翔也是，然而他的心却很平静，就像复明的人不是他一样。
通缉令已经被全部撤销，他可以自由地在城镇里生活。江波涛却总是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阻止他去蓝雨，尽管周泽楷表示他没有破坏叶修和黄少天的意思。
一枪穿云做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好像叶修的名字有着炸药一般的破坏力。孙翔趁机说：“你还是别去了，省得他们打起来。再说他们在蓝雨过的挺好的……”
周泽楷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放弃。
轮回的海岸比从前热闹了很多。帝国在这里建设了码头，许多航船将这个温暖的小镇当作落脚点或是补给站。陌生的面孔微笑着用金币与他们交换物资和服务，就像做梦一般。
他的目光在每一张面孔上扫过。
说来奇妙，人的一辈子中可以有那么多相遇，为什么能留在生命里的少之又少，而能被镌刻在骨血里的甚至不过一次？他几乎付出了全部，获得的也不过是一个依然冷清的生命，为什么连怨恨和嫉妒都不曾存在。
叶修还活着。
周泽楷望着热闹的码头微笑，不管那些了，叶修还幸福地生活在这片天空下，这样还不够吗？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那是……”江波涛突然惊愕地瞪大眼睛。
周泽楷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一个无比熟悉的面孔正在向他走来。
“叶……修……”
他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去。
来人穿着一身有点奇怪的衣服，看得出很昂贵，但明显不是荣耀的风格。似乎是感应到了周泽楷的目光，他有些疑惑地走到两人面前，礼貌的态度里带着淡淡的疏远：
“您好，我是叶秋。很高兴认识你，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END
作者有话要说：
嗯就这样开放式地大结局了……大家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什么要求或者要鞭挞的……都请随意！
希望大家多留些评论~~爱你们~~
